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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川下意识抬手遮挡。

    许是遮挡水晶灯刺眼的光线，又许是遮挡自己慌乱的心思。

    沈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越发冷酷无情。

    沈烟忽然冷嗤一声，“真是稀罕事，堂堂季家大少爷，也有没脸见人的时候。”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讽刺。

    季寒川放下手臂，看到沈烟桃花眼里的寒凉，心里莫名一紧，“烟烟，这件事，我今天是要告诉你的。”

    “我们还约了今晚见面，你记得吗?”

    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暴露。

    季寒川想到舞会上发生的事，交换舞伴之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太对劲。

    脑中闪过他领口大开这一幕时，他忽然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那两处吻痕！

    季寒川脸色难看起来，眸底闪过一抹懊恼。

    居然是吻痕坏了他的计划。

    他这副样子，落在沈烟眼里，却是另一种情景。

    沈烟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指节泛白，“所以，怪我是吗？怪我提前发现了。”

    季寒川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无奈道：“不是这意思，我是想告诉你......”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借口，都是借口。”沈烟眸底怒意翻滚：“到现在了，你还在狡辩。”

    “今晚之前你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不说？”

    季寒川看见沈烟眼里的痛苦，心里像落入一块大石头，硌得胸口生疼。

    他大步走到沈烟面前，扣上她的细腰，将人抱进怀里，“这些天，我一直在犹豫，想告诉你，又怕你伤心。”

    “总之，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寒川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小女人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长这么大。

    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人道歉。

    沈烟猛地推开他，情绪激动道：“我不要听你这些敷衍的道歉，我要知道真相。”

    她气得眼眶通红，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男人，“这三个月，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白天，你做季寒川的时候，动不动就跟我对着干，处处给我添堵。”

    “到了晚上，你又装得各种温柔体贴，冷眼看着我，一步步落入你的温柔陷阱里。”

    “你这么费尽心机地欺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季寒川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见他不说话，沈烟更生气了。

    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一帧一帧地在她脑海里回放。

    相同的雪松香气。

    相同的深邃凤眸。

    怪不得有几次，她分不清是季寒川还是威廉，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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