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禳驱沉疴-《我的诡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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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我忍着内心对密集物恐惧症难受,翻开妇人褶皱的死皮,叫芮塔用针筒帮她放出一小管血,扯下妇人一缕头发,点火烧了,灰烬混在血里。

    妇人全程麻木,无任何反应,看来,白天那场大哭,已然将她心神耗尽。

    待到十二点整,我手执毛笔,蘸足血液,凝神聚气,口念“禳”诀。

    诀曰:真文诞敷昭昭言,或沉或浮酩中遣。拔度三涂浩精至,沉疴旧痛求自痊。忠吾祝圣扶劳溺,万千禳神聚指间!

    随着诀歌不断低吟,原本左嗅右闻的小黑狗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发出吠叫,浑身抖如筛糠,眼睛充满惊恐,欲图逃离,却被一脸不屑的孟三死死摁住。

    诀毕,我坠肘落笔,一气呵成,在黄纸手书符言。尔后,我调动浑身精气,沉喝一声:“蹵!”,立马将符纸贴在小黑狗脑天门。

    小黑嚎吠一下,双脚瘫软,趴在地上,似被定住,一动不动。

    再将毛笔蘸上血液,均匀地涂在馒头上,不留一丝余隙。见整个白面馒头已变成血馒头,我将馒头掰成两半,一半塞妇人口中,一半塞小黑狗口中。

    妇人虽狀似麻木,此刻却恍若饿极,大口吞咽。小黑狗嘴角低吟,不肯吃。我只得轻轻拍了拍它的头,随后,它张开嘴巴啃起血馒头。吃完,它头一歪,彻底晕过去。

    我吩咐芮塔,一点之前,将她妈妈衣物脱掉后用灯芯草全身扫一遍,再扫一遍小黑狗,如此,反复三次,不能多也不能少。此事我无法做,只得芮塔自己完成。

    芮塔已惊得合不拢嘴,忙不迭点头。

    我叫疑惑不已的孟三出门,跟我一齐在楼下守着。孟三说你装神弄鬼半天怎么还没搞完,老子都要困死了。我告诉他等下小黑狗会窜出来,你拿个铁器,朝它头上砸,确保一击毙命,别让它逃了,此事就结束了。

    孟三说:“成,我配合你表演,省得你到时赖账。”说完,从墙角抄根铁棍,跟我走到楼下。

    一盏茶功夫。

    只听芮塔在房间里一声尖叫,随后,一道黑影迅疾朝楼下奔来,正是那条刚足月小黑狗。孟三悠哉悠哉,还狠狠吸两口烟,随后才拿着铁棍,往小黑狗头上砸。

    谁知道,那家伙用力过猛,“咣”地巨响,一铁棍敲在地上,弹得铁棍从手上脱落。小黑狗受到惊吓,往边上扭动,朝大门窜逃而去。

    我心中大呼“糟糕”,跃起箭步冲过去,抬脚一踢,小黑狗“嗷呜”嚎叫,撒腿再跑。正当我觉得完了,芮塔母亲已没救时,寒光一闪,孟三将铁棍甩过去,砸中小黑狗。小黑狗中棍,步伐挣扎两下,随后倒地而亡。

    孟三“嘿嘿”一笑:“狗崽子还跑挺溜。”

    我见“禳”术已成,大舒口气,但对孟三第一时间没动手反而在悠闲抽烟很是恼怒:“你特娘差点把芮塔妈妈害死!”

    孟三压根没意识到刚才问题之大,说道:“别咋咋呼呼,哪儿那么严重!唉,那黑狗崽能剥来吃不?”

    “你想死就吃吧。”我不理孟三满脸可惜的表情,朝楼上走去。

    芮塔已经帮她妈妈穿好衣服,那妇人已安稳入睡。我翻动她眼皮看,发现原浑浊泛黑光的眼白,此刻已然淡许多,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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