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易中海的死,像一块冰冷的墓碑,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嘿哟,一大爷就这么没了?” “小声点,让人听见不好。” “哎,平时一大爷看着还挺好,怎么就……” 大伙儿不再是单纯的敬畏,而是掺杂了兔死狐悲的恐惧和末世般的惶然。 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像蚊子哼哼,生怕声音大了,会招来什么不测。 但外面的世界,却与院里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风声越来越紧,越来越响。 收音机里的声音不再是高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尖锐。报纸上的铅字,黑压压一片,像要跳出纸面咬人。 连街上刷着的大字标语,那红底白字,也透着一股灼人的戾气。 轧钢厂里的变化更是肉眼可见。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似乎被另一种声音压了下去。 高音喇叭里反复播放的社论和口号,还有各种临时大会上,那些面孔激动、声音嘶哑的发言。 一些平时不起眼的年轻工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绿色的旧军装,胳膊上套着红袖箍,走路带风,眼神里有一种陌生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光。 食堂里的气氛也变得微妙。工人们打饭时不再闲聊,匆匆打了饭就躲到角落,埋头快速吃完。 马华和胖子几个徒弟,脸上也少了往日的嬉笑,多了几分茫然和紧张。 有两次,几个戴着红袖箍的年轻工人来食堂检查卫生,鸡蛋里挑骨头,说灶台有油污,碗筷消毒不彻底,语气咄咄逼人。 食堂主任陪着笑脸解释,额头直冒汗。 何雨柱始终冷眼旁观。 他照常炒菜、颠勺,对那些检查的人,他不卑不亢,问什么答什么,多余一句没有。 他手下的活计,干净利落,让人挑不出大毛病。那几个年轻人转了几圈,没找到什么大茬子,悻悻地走了。但何雨柱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果然,没过几天,厂区空地上就搭起了临时的木台子,拉起了红色的横幅。 第一次全厂批斗大会召开了。 被押上台的,是厂里以前一位管技术的副厂长,罪名是“技术权威”、“走白专道路”。 台下人群激愤,口号震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