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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来的血腥味？”

    闻希突然皱眉，视线穿过雨幕望向隔壁小区。一个穿黄色雨衣的身影正打着伞，在3号楼单元门前进进出出。

    那人全身裹得严实，每次出来怀里都抱着纸箱，动作麻利得像在搬自家东西。

    太反常了。

    正常人根本不敢接触黑雨，更别说这般大摇大摆。

    闻希眯起眼，将裹尸袋藏进绿化带灌木丛，握紧砍刀摸过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

    3号楼单元门口，暗红色的液体正从台阶缝隙渗出，在冰面上凝结成狰狞的珊瑚状。

    闻希贴着墙根靠近，靴底踩碎血冰的脆响让她后颈汗毛倒竖。

    “快点！快点！赶紧弄完离开！不要让人看见！”

    “知道了，知道了。”

    又是两个穿着黄色雨衣的人过去，闻希立刻顺着楼梯爬上二楼，又是一怔。

    “吱呀——”

    二楼防盗门大敞着，门框上有道新鲜砍痕。

    客厅里，中年男人仰面倒在血泊中，喉咙被割开至颈椎，凝固的表情还停留在惊愕。厨房传来腐臭，冰箱门缝下渗出黑红黏液。

    闻希屏息上楼。

    三楼到五楼如出一辙。

    401室甚至保留着搏斗痕迹。

    餐桌翻倒，碗碟碎片里混着半截手指。最里间卧室衣柜微敞，小女孩青紫的小手垂在缝隙外，指甲缝里塞满木屑。

    整栋楼死绝了。

    她是有多倒霉啊，出来遛弯还要遇到这种事情。

    “……这批货够用半个月。”

    沙哑男声突然从楼下传来。

    闻希瞳孔骤缩，闪身钻进一楼半开的住户门内。

    屋内弥漫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茶几上还摆着半杯发霉的奶茶。

    她蜷进玄关储物柜后，砍刀横在膝头，透过门缝能看到两个穿黄色雨衣的人。

    “老大说今晚必须清空三个小区。”年轻些的摘下口罩，露出布满烫伤的脸，“刚才那家小崽子藏床底下，害老子蹭了满手灰。”

    “少废话。”年长者踹了脚车轮，“赶紧搬完去附近那个小区，听说那栋有个囤了几百套棉被的。”

    闻希指节发白。

    他们说的正是自己！

    “要我说就该先杀肥羊。”烫伤脸吐了口痰，“咱们潜伏在其他业主群的成员不是有人发了定位？直接……”

    储物柜突然“吱呀”轻响。

    年长者猛地转头，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向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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