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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那句有些莫名其妙，万朝云听得满头雾水，“知书达理。”

    万朝云又想说些真心恭维话，却被陈谦打住了，“以后莫要说那些华而不实的话，本官与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帮帮他们母子。”

    “大人放心，我可以给她安排，让她有能力养活儿子。”刘娘子识字，安排倒是不难。

    看着手里的稗草，万朝云突然想起四个字——忘恩寡义。

    “姑娘，陈大人好儒雅。”柳眉忍不住道。

    回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斜阳挂在西山，摇摇欲坠，马车缓缓而行。

    “对了，把刘娘子安排在糕点铺吧，你亲自去，让陈跃给她安排个活计。”

    万朝云一愣，云先生？说的是陈谦吗？

    陈谦扛着米进去，夏智观冲妇人笑了笑道：“刘娘子可好些了？”

    陈谦亲自从马车上扛了一袋米，夏智观提着油和菜，万朝云立刻上前帮忙拿糕点，又吩咐柳眉道：“拿些桃子。”

    夏智观思考了片刻，“可能还要等几日，不过也有些开了，但想要看到大片水稻，可能得等几日，大人何不过几日再去？”

    听这话，万朝云哑然，原来陈谦的府邸被称作南陈，也对，他的府邸在以南的方向，而陈柏昇家在以西。

    入城后，万朝云先到，万朝云去行礼告别时，陈谦没有下马车，只撩开车帘嫌弃她多礼，便走了。

    “给你送些米过来，付学呢？”陈谦神色悲悯，语气亲和，破旧的环境，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不再腐朽。

    “……”

    陈谦放下米后坐下来，看小男孩写字，小男孩听不到声音，是以也并不会讲话，但已能认识许多字。

    “是民女狭隘了，从大人不以真名示人便知晓，大兴能有大人，必定风光霁月，繁荣昌盛。”

    万朝云跟在他身后，也蹲下去观察那些水稻，发现好些白色小从稻壳里开出来，若不留意，定然不知那其实是。

    柳眉哼哼两声，“若不是看在陈大人的面上，奴婢才不去。”

    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姑娘，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拐过游廊，小径，来到园，园是去老夫人院子的必经之所，是以属于往外走，走了一路也没看到陈家其他主子，万朝云有些纳闷，陈家起呢？

    “哈哈哈，你啊，人精，对了，听说你要整改五味居？”陈谦饶有兴致的问。

    “正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本官总不能一直养着他们，虽然养得起，但终究不妥当，人到这世上，终究是要学会自力更生的。”陈谦悲悯道，“若你为难，也无事，本官断没有把事情强压在你头上的道理。”

    蔷薇和柳眉倒也想吃，奈何桃子上有桃毛，是以，只能眼睁睁的看万朝云把比她拳头还要大的桃子吃得只剩下颗小小果核。

    陈谦回头，“嗯？”

    万朝云闻言深深蹙眉，陷入沉思，“拜师得有仪式，没有仪式，便贸然称老师，不妥。”

    陈谦没有接话，只问：“说说看，你要如何改？”

    走了大概一刻钟，终于来到一户农户前，年代久远的门是紧闭着的，不过能听到里边有鸡的叫声。

    “能吃到陈府的桃子，是民女的福气。”万朝云诚恳道。

    陈谦提笔写了几句鼓励的话，便要告辞离开，并未停留太久，但万朝云还是看出了刘娘子极力忍耐的的不舍，反观陈谦，却是一派坦然，谦谦君子模样，眼里没有任何除了悲悯以外的任何情愫。

    几人从狭窄的小巷进入，拐过有些发臭的石板小路，小路两旁是屋墙，采光不好，有累积的臭水，但前方扛着米的陈谦丝毫不在意。

    “那倒没有，但奴婢就是不喜欢她，不过她儿子挺可爱，虽然听不见，却没有自卑，笑起来的样子挺灿烂。”

    陈谦和夏智观走偏门，两人的马车也极其低调，若不是亲眼看到陈谦坐在里头，她压根不会想到如此普通的马车竟然坐着当朝首辅。

    万朝云觉得他两心真大，难道就不怕她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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