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昆明池妙锦溺水 海明楼元冲遇刺-《大唐赋之群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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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费话,快把《尚书》给我!”

    褚庆将书轻轻放在了桌面,坐下了,道:“此间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且有香书美人作伴,真是妙不可言哪。”

    妙锦颇不耐烦,伸手欲取书,却被褚庆一把夺走了。

    “姑娘远路而至,喝一两杯淡酒,共赏一轮皎月,岂不乐哉。”

    “哼,书,我不要了!”妙锦愤然道,“我走!”

    “既然留不住姑娘,那就请便吧。”褚庆似乎并不在意。

    妙锦出了船舱,只见船在湖心打着转儿,那个艄公早已不知了去向。她俯身找寻船桨,也没了踪影。

    岸边一弯月牙斜挂柳梢,四下里水天相连灰蒙蒙的一片。

    妙锦缓了下神,对着岸边高声疾呼,希望能有人来救。可是她喊了半天,仍不见有人回应。

    褚庆出了船舱,笑道:“姑娘要是喊哑了嗓子,我可没法向令父交待哪。”

    “虚情假意!船桨呢?”

    “何需什么桨,只需一股神风便可。”

    “哼,你想害我?”妙锦怒睁双目。

    “不。此乃缘分,是上天在有意搓和你我。”

    “你以取书骗我,真是卑鄙!”

    “姑娘误会了,书是书,情归情,以书传情嘛。”褚庆仍一脸笑意。

    “不就一本破书,不要了;你放我走!”

    “姑娘切莫意气用事;”褚庆阴沉着脸,“我已向令父下了婚书,要是没他同意,他会让你来?”

    “什么婚书,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令父都答应了,你又何必执拗!”

    “胡说,我的事我做主!”

    “莫非姑娘还想着那个李云翰?”褚庆阴笑了下,“他呢,不过一个落魄文人,略懂几句诗文,还有什么好!”

    妙锦听了心生一计,假意道:“行,只要你送我到岸边,我答应你。”

    褚庆以为说动了她,心内一阵窃喜,说他要取一件礼物来,劝她稍等片刻。说毕,褚庆俯下身子钻进了船舱,偷偷将堵在舱底的塞子拨掉了,湖水瞬间涌进了舱里。

    褚庆上了船头,将一对翡翠金丝手镯递与妙锦,笑道:“这对手镯,权当是给姑娘的见面礼。”

    妙锦犹豫了下,收下了。

    褚庆自以为其计得逞,干笑了下道:“嗯,不错,我这就叫人来接船。”

    褚庆取下了悬挂在桅杆上的一只大红灯笼,向着远处使劲摇晃了几圈,一边高喊:“来——人——哪。”

    喊声一落,只见远处薄雾里,隐约划来了一只小船。

    妙锦见了心头稍安;一低头突然发现船舱进水,登时惊叫:“水,进水了,要沉船了……”

    “姑娘莫慌,”褚庆面色淡定、仰天长叹道,“莫非上苍也为我痴情所动,想成全我俩……”

    “哼,你真想死?”

    “哈哈——能陪心上人去死,虽死又有何憾!”褚庆狂笑了几声,上前一把抱住了妙锦,“锦儿,我是真心的……”

    湖水涌上了船头,船身晃个不停;两人站立不稳,倒入了湖里。

    妙锦不会游水,在湖里拼命挣扎着。

    褚庆一手划水,一手搂着妙锦,奋力向岸边游去。

    妙锦虽是厌恶,可是她不熟悉水性,在水里无法挣脱,只好任由褚庆抱着。

    这时,杜少凌驾着一叶扁舟悄然而至。

    褚庆见是少凌,不禁一愣:“怎么是你?”

    “哈哈——你的人被我赶下船了。”杜少凌得意的笑道。

    褚庆迟疑了下,托起了妙锦;杜少凌拽住了她,使劲将她拉上了小舟。

    妙锦伏在船沿,吐了几口水,渐渐缓过了神;她对着水里的褚庆道:“公子泳技可真不错哪!再游上一圈。”

    “快,拉我上去。”褚庆拉着船舷,肯求着。妙锦不许,一边用桨击打他,一边说船小,会翻的。

    “真的,我快不行了……”褚庆脸色苍白在水里挣扎着。

    “你刚才不是还笑话李兄吗?”妙锦仰着脸儿,讥笑道,“救你可以,不过先做出一首七言诗来。”

    褚庆听了垂头丧气,有气无力道:“锦儿,我、我错了……”

    “哼,好一出苦肉计。”妙锦虽恼恨无比,可又担心褚庆扛不住丢了性命,于是解下了腰间丝绦,一头绑住了褚庆胳臂,一头紧拉在手,让他随着小船慢慢划向岸边。

    杜少凌划着小舟,打趣道:“好一出英雄救美人哪。”

    “哼,别瞎说!”妙锦脸一红,“我可没让他救我!”

    “那就是庆公子一厢情愿了。”杜少凌对着褚庆道。

    褚庆听了很是沮丧,半露着头半浮在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进奏院。夜色朦胧。

    此时,元冲仍在书房里陪着骆峰下棋。

    元冲因心里惦记着妙锦,有些心神不定,频出漏着;而骆峰却似无事一般,依旧谈笑风生、步步紧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尚未到盘末,元冲欲弃子认输,而骆峰不许,执意让他走完了再说。

    元冲如坐针毡,起身望了眼窗外,说天色已晚,帮会尚有些事亟需处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骆峰听了也不挽留,笑着将他送出了院门。

    及至夜色深沉,仍不见女儿回家,骆峰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妙锦因落水受寒而头痛发热,当晚一回到进奏院,便病倒在了床上。

    骆峰赶忙请了郎中前来诊治,给她服用了汤药。

    因有父母的悉心照料,妙锦静养了一日,身子渐渐有所恢复。

    刘氏伏在床头,见女儿一脸憔悴之色,对着骆峰含泪怨道:“都怪你,派个下人去就是了,却让孩儿遭此罪受!”

    骆峰唉叹道:“船漏水了,你说这能怪谁……”

    “哼,什么时候了还替庆公子开脱?这分明是他的苦肉计!”

    “你呀,别生气了。”骆峰有气无力道,“他不是也道歉了,还派人送了那么多上等药材:高丽野山参、兴安岭的乌拉草……”

    “我才不稀罕!”刘氏双目圆睁,瞪着骆峰,“下一回见了,我非得臭骂他一顿不可!”

    骆峰轻叹了声走到了窗前,漠然道:“庆公子可得罪不起哪。”

    刘氏愣了下,道:“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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