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江慕寒并不打算将自己还活着的事广而告之。 但是,乔栀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整颗心都难受地喘不过气来。 “娘娘,我要去辑事厂,求你了,我一定要去!” 寝殿里,乔栀哭地眼睛都红了,身体明明虚软无比,却还是挣扎着一定要去辑事厂。 皇后哭着劝,“你好歹换身衣服,梳一下头发,要是千岁看到你披头散发,过得不好,他在天之灵也没法安息呀。” 乔栀睁着泪朦朦的眼睛,身子一软,失声痛哭。 棱花镜前,乔栀呆呆地坐着,目光空洞,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 皇后红着眼睛,亲手为她梳理浓密顺滑的乌发。 如云的乌发散落下来,滑过指间,凉而温顺。 乔栀的目光缓缓落在指间的乌发上。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头发又细又黄,江慕寒专门寻来上好的犀牛角梳为她梳头发。 太学休沐的时候,爷爷的小院子里,江慕寒的轮椅停在梨树的阴凉下,她坐在江慕寒怀里大声背着功课,江慕寒便用那只犀牛角梳,不厌其烦,耐心又温柔地为她梳发。 她那一头细黄的头发,便被江慕寒养地很好很好。 乔栀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悄无声息,成串地坠落。 原来人在极大的悲痛之中,是发不出声音的。 力气用尽了,仿佛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头发简单地梳好,只挽了一枚天青色的碧玉簪,皇后努力镇定下来,亲手为乔栀挑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权当孝服。 乔栀脸色苍白,一双漂亮的眼睛红地像兔子。 可等她坐上马车,真正到了辑事厂门前的时候,反而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乔栀被两个力气大的嬷嬷搀扶着,刚刚下了马车,抬眼就看见辑事厂大门上悬挂的白色灯笼。 门口的石狮子上,也用白布缠了白花。 乔栀眼神空洞地看着白色灯笼上触目惊心的黑色“奠”字,整理了一下鬓发。 “这不是千岁养大的那位小千金吗?” 就在这时,一些低声议论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是啊,哎,以前小千金可没少为此被背地里羞辱呢,谁知道,人家虽是太监,却能为国捐躯!” “去年渭水城危难的时候,就是小千金在观星台遭受天罚,以一己之力,为渭水城求来天运呢!” “你们没听说吗,渭水城那场雨,明明都开始落雨点了,却在天罚之后,突然又晴了!” “那场雨要是落下来,哪还有咱们现在的太平无忧啊!” “不愧是千岁养大的孩子,真有千岁的风骨!” “千岁和小千金,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人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