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时辰在花开花落之间,缓缓流淌着。 三月十五,正为良日。 明德长公主为皇上一母同胞的嫡姐,身份尊贵至极。 她喜赏花,亦喜年轻儿郎的朝气蓬勃,围簇着她。 是以,每年的这一日她皆会设赏花宴,宴请长安城的子弟与贵女至长公主府。 宴前。 太傅府。 傅槿禾坐在铜镜前,穿了十二破留仙裙,珠围翠绕,耳著明月珰。 她玉靥略施粉黛,眉若远山袅袅娜娜,唇不点而朱。 美人如斯,楚楚动人,风流蕴藉。 鱼南婉轻轻地抚摸着傅槿禾的头发,爱怜道:“阿禾,若是在长公主府受了委屈,不必忍着,只管打骂回去。” “一切有太傅府为你做主。” 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 天知道,当她得知阿禾情断宋钧尧,是有多欣慰欢喜。阿禾不必再受他冷眼相待,不必再为伤心垂泪。 她惟愿阿禾平喜安康,觅得如意郎君,一生尽欢。 而阿禾从前屡屡在长公主府为那些人欺辱陷害,他们一个个都狼狈为奸,肆意看阿禾的笑话。 她如何能忍心? 傅槿禾弯了弯眉,她略显娇憨地蹭了蹭鱼南婉的掌心,语气轻柔:“娘,您放心,阿禾省得的。” 鱼南婉柔软得不行,她语气满满是怜惜:“好,那阿禾便去赴宴罢。” 傅槿禾站起身,对着鱼南婉道:“娘,阿禾去去便回。” 她朝着门外柔桡轻曼地走去,裙裾摇曳,似在湖面上的落花, 今日天朗气清,苍穹一望无垠。 傅槿禾稍稍抬起头,凝视着远方。 她微微一笑,心却冷似寒冰。 今日有一场硬仗要打,每毁坏剧情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如履薄冰。 但她不能输,要赢得漂亮。 …… 长公主府。 林苑。 芳草依依,百花争奇斗艳,香气四溢。 一众正值年少的贵女与儿郎三五成群地围簇着石案,或在烹茶,或在吟诗作对,或在执棋对弈。 一派欢声笑语,恣意轻薄。 江蔓雪挑选了离男子最近的位置,她媚眼含情脉脉,幽幽地望向宋钧尧。 她微舔着红唇,极尽撩拨姿态。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暗地里与阿尧传情,不失为一种别样的情趣。 宋钧尧眼神暗了暗,身体慢慢发热。 这几日阿雪与他领略了前所未有的欢愉与刺激,叫他回味无穷。 与傅槿禾那块死板的木头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他恶劣地想道,这是傅槿禾逼他的,不然他何以会这般快与阿雪交合在一起。 若是她得知他与阿雪已表心意,背着她有了肌肤之亲,她恐怕是悔不当初,痛彻心扉。 手臂依旧缠裹着纱布的楚长凌留意到两人的眉目传情,他目光尽是阴霾。 不知怎地,经历过云颠山遭恶狼追击一事后,他心理产生不小的变化。 放在以往,他会视若无睹,只要江小姐幸福即可。 可如今,他恨不得将宋钧尧胖揍一顿,甚至对江小姐亦有一丝怨怼:他哪里比不得宋钧尧? 至于赵家兄弟一人手折,一人骨折,在府中养伤。 昔日的四人好友,悄然无声地分崩离析。 忽然,下人传唱道:“傅小姐到——” 谈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朝着传唱的方向望去。 春日宴的傅槿禾风姿款款,谈吐清晰,甚至称得上字字珠玑,他们不可谓不是历历在目。 傅槿禾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她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稳妥,行至一个无人落座的石案。 春光融融泄泄,打落在她如花玉似的脸庞上,且行且坐且从容。 内心充盈者,独行亦如众。 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们的目光微妙。 傅槿禾果真是彻底变了。此前是他们厌恶嫌弃她,如今倒过来她不屑与他们为伍。 第(1/3)页